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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引用自noexit - 大/學/生宣言: 大學夢˙夢大學

大/學/生宣言:大學夢‧夢大學
牛王酥
http://hermes.hrc.ntu.edu.tw/csa/journal/Content.asp?Period=101&JC_ID=139
        最近跟「大學生」相關的熱門關鍵字大概就是「洪蘭」和「雞腿」吧!不管雞腿有沒有啃完、不管是不是名嘴,都要針對這件事出一張嘴。的確,吃泡麵啃雞腿常常翹課的「大學生」不是沒有,某節目裡面的「大學生」形象也常常讓長輩眉頭一皺,覺得大學生「好不單純」。但是大學裡的學生,真的能以這樣單一的形象概括嗎?我的朋友學貸在身,還沒開始賺錢就必須學習借錢;同學每天晚上到美語班裝high帶小孩,不只為了房租也為了減輕家中負擔。某天深夜,我去買宵夜時遇到我學伴,幾百年沒講話了,沒想到他劈頭就說:「我剛離開實驗室,debug de不出來……。」他臉上有的不是二十二歲該有的青春氣息,卻是寫Cdebug的疲倦。之前學長請我吃飯,在我讚嘆他大手筆時,他望向遠方說:「這些錢是我在實驗室燃燒生命換來的……。」我還聽說,很多實驗室一早要打卡,深夜要再打一次;進實驗室學的第一件事不是做研究,而是怎麼消化預算。網路上流傳一則笑話,當一個人心裡有了另一個人,每天晚上都會想到他,但跟他說話又不知道要說什麼──這不是初嘗戀愛的酸甜心情,而是研究生面對指導教授或老闆的複雜情緒。這些「大學生」的酸甜苦辣都還是聽說的,但是台灣的大學這麼多,貧富差距越來越大,一定有更多不能說的秘密。
  
只是「大學生」還真的是被某些特定描繪框起來的群體,比如說經濟不獨立、本份是學習、還不算「大人」,許多報章媒體也就順著那些框框想像學生的生活樣貌。大家想想,我們身為學生所享的種種優惠,是否也有這些框架的蛛絲馬跡呢?像電影院好了,最近看了阿凡達,威秀只算我兩百五;在夜市殺價的時候,即使招牌寫著「不二價」,老闆看在我是學生的份上還是去掉零頭。隨處可見的「學生方案」和諸如此類的優惠,也頻頻暗示著學生尚未獨立的經濟。另外,即使我們早就到了「適婚年齡」,家中長輩聽到我們還在念書,總會在年終歲末時含笑遞給我們紅包。拿了紅包固然開心,可是收下這些金錢援助的同時,好像也收下了他們對我們未來成就的期望。大家都只想到學生以後的職業欄會填什麼,「學習生涯」告一段落後能回收多少過去的「教育投資」;我們還在成為「什麼」的路上,我們終究「只是」學生。即使人人都說學生是國家未來的棟樑,但我們的現實是溫室裡的草莓;即便再怎麼忿忿不平地嚷著「理想」,卻依然安份地在框架下享受各種身為「學生」的「福利」。
 
  如果「學生」身分是進入現實世界必經的過程,那麼「大學」就是一座將我們包納其中、離現實世界只差一步之遙的過渡溫室。對許多人來說,那是學習進程中的最後階段,過完大學幾年,就出社會了。大學教育雖然不是義務教育,但在今日的台灣,兩者也差不到哪裡去──幾乎人人都可以上大學,而研究所也變成了失業避難所;還是因為大學生滿街跑,所以拿個碩士可能更能保障未來?在大學或研究所念書好像是一件理所當然但又可以拿來說嘴的事情。亮出「大學生」身分時,得到的回應常融合了「哦,是學生啊。」跟「現在是大學生囉!」;研究生就更不得了了,「還在念書啊……」跟「哇!研究生耶!」彷彿我們既乳臭未乾又學富五車,真是尷尬斃了;「學生」經濟不獨立,但不知為何我們又時常被掛上「以後會賺比較多錢」的吊牌。事實上,大學生跟碩博生早已不那麼「學生」,我們早就沒有辦法堅持「學習做為本分」這樣單一的學生形貌。即使社會覺得我們只是學生,但社會現實與大學現況不允許我們這麼單純;又因為我們被覺得只是學生、還不是大人,所以經濟不獨立似乎是理所當然;在這樣的描繪下,那些經濟困難而不得不獨立、早早就自力更生的學生,好像就只是少數,只是「特殊」的個案。
 
  作為學生,或許我們覺得這些福利很不錯,省個二十塊也可以買杯飲料喝;或許我們心有不甘,這一頭要兼差賺錢,那一頭還要顧好學業,並沒有比出社會輕鬆;或許我們覺得學校就是社會的縮影,各種學生都有,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。但是,我們被不那麼真實的學生身分綁住多久了?我們被學校的圍牆保護或隔離多久了?我們有多久沒有看見校園內部的或以外的人了?「學校」真的就是一個社會的縮影嗎?還是一個讓草莓暫時棲息的溫室,過完了四年或六年,我們才願意(或被迫)面對社會,才真正被認可是大人?「學校」常常被認為是不與政商利益勾結的場所,學生便是其中抱有理想的未來棟樑,但是當大學四年被視為換取一張文憑(還不確定是否有優勢)的必要成本,我們還有所謂的「理想」嗎?
 
  前幾天我做了一個夢:
 
  一早到了教室,一個人也沒有,連老師也沒來,接著聽到「轟!轟!轟!」與一連串的歡呼聲,跑出教室一看,學校的圍牆倒了!人們踩著牆塊的廢墟,不只學生笑得開懷,也看到平時不苟言笑的老教授呵呵地笑,總是公事公辦的系辦職員,也在其中同樂,有位老先生眼角帶著淚,握拳大喊:「讓高牆倒下吧!」在一片嘈雜聲中,學生會長黎加通同學趁勢拿著大聲公對全民開講:「各位師長、同學們,切莫驚慌,圍牆倒塌早已在我意料之中。我在學校待了六年,天天看著圍牆被慢慢腐蝕。什麼!你問為什麼會腐蝕?我跟你說,那些產學計畫極力爭取的專利權金、建教合作等等,以知識換取利益的交易早已讓圍牆地基逐漸被掏空!」我一頭霧水,正想著到底學校發生什麼事,就聽見朋友高昂的聲音:「房貸買房子、車貸買車子,學貸?我買到了什麼?我買到的文憑也不一定是就業的保障,還留著圍牆做什麼呢?」接著遇到同班同學,他比平常更high地說:「我晚上在美語班當老師,白天在學校修課,學生都不學生了,還留著圍牆做什麼呢?」正聊得起勁,有人拍了我的肩,我轉頭一看,這豈不是沒日沒夜debug的苦情學伴,圍牆一倒,儼然成了陽光男孩,他說:「X!在實驗室裡我根本就像個廉價勞工!上課就像上班、教授不是教授而是老闆,還留著圍牆做什麼呢?」學伴的「老闆」在一旁清了清嗓,開口說:「我不想做老闆很久了,十幾個助理看起來是很威風,但我哪有這麼多事給他們做?大學早就不像大學了!大學早就公司化了!還留著圍牆做什麼呢?」手中拿著一本《廢墟中的大學》(The University in Ruins)的一位教授,激動地說:「倒了!倒了!人家十幾年前寫的東西,就這麼發生了!追求卓越是今日的大學精神,但卓越啥啊?教書可以卓越、停車可以卓越、大樓也可以蓋得很卓越啊,我倒覺得今天圍牆倒得也挺卓越的,還留著圍牆做什麼呢?」一旁的行政人員說:「是啊!我們每天焦頭爛額地處理卓越計畫的公文、申請書、報表,還有撥款跟報帳名目,還不時被抱怨說我們效率很差、官僚作風,行政人員不事教學不做研究,就不卓越了嗎?還留著圍牆做什麼呢?」這時,那位黎加通同學又拿起隨身攜帶的大聲公,見縫插針地說:「對啊!還留著圍牆做什麼呢?想當年我參加新生訓練的第一天,家父帶著我站在大學門口,緩緩又慎重地對我說:『小通,回答我,這是哪?』家父也不等我開口就接著說:『這裡是知識的殿堂啊!小通,你要好好地做一塊海綿,在知識的大海中膨脹茁壯……』在學校過了六年,我發現這不是知識的殿堂而是職業訓練所;海綿們也就像雞蛋糕一樣,在就業模具中被烘焙出爐……」黎同學越說越起勁,但人群早已向外散去,於是我也跟著走了出去。
 
  馬路上的清潔人員盯著坍塌的圍牆,喃喃地說:「那ㄟ阿捏啦,這些猴死囝仔低沖蝦啦?」帶孩子上學的媽媽耳提面命的對小孩說:「在學校就要好好念書,不要跟那些大哥哥大姐姐一樣搞些有的沒的。」準備去學校裡跳土風舞和打太極拳的銀髮族揉了揉眼睛,不敢置信地說:「是這裡嗎老伴?怎麼看起來跟工地一樣?學生沒在上課,在幹嘛啊?」正要去便利商店補貨的物流司機推著一箱箱飲料,狐疑地看著一群群從學校走出來的學生,不自覺地說:「欸……這些學生是在造反還是辦園遊會?真搞不懂現在的大學生啊……也罷也罷,還是送貨要緊。」校門旁的早餐店阿姨煎著河粉蛋餅,笑著問:「欸!今天校慶呀?笑這麼大聲,一大清早還放鞭炮,轟轟轟的!」我摸摸頭不好意思地笑著說:「啊……也算啦,算是校慶啦……」心裡卻想著,阿姨如果知道納稅人辛苦繳的錢所蓋的學校,就這麼毀了,不知會做何感想?阿姨一邊打蛋一邊說:「現在的大學生很幸福捏,不用天天上課,還有校慶跟寒暑假。對了,政府是不是還有撥五年五百億給學校啊?政府這樣栽培學生,你們就要好好用功,卡乖ㄟ內~」一旁挑選三明治的柯新貴,看了看校園,也看了看走出校園的學生、老師、行政人員,搖了搖頭說:「學弟妹,你們搞什麼啊?這是我的母校耶。」其中一位學生開心地說:「大學的圍牆倒啦!」柯新貴說:「這年頭,還有人搞學運啊?不跟你們說了,如果再遲到,老闆又要我放無薪假了。」此時某位教授臉色大變,嚷嚷著:「誰在叫我?」柯新貴轉頭一看,大驚:「老師!你怎麼在這!」教授回說:「啊!新貴!好久不見啦!學校圍牆倒了啊!你現在在園區的工作如何?」「賺得錢有比較多啦,但怎麼做的事跟以前在實驗室做得差不多……」教授微微一笑:「這就是圍牆會倒的原因。」柯新貴若有所思又不甚理解地說:「這……哎呀!時間不早了,我得先行離去,老師您多保重,有機會再跟您聊天。」
 
  走出早餐店,看著四散的破磚碎石、一如廢墟般的大學,我不禁停下腳步思考。實體的圍牆倒了固然是件大事,但我怎麼感覺倒下的不只是一道牆,似乎還有些什麼在這一片荒亂中也順勢瓦解、鬆脫。正想再細細思索,身後傳來陣陣喧鬧的人聲,我轉頭望向街道──停紅綠燈的公車司機、提著山東饅頭的老伯、睡眼惺忪的國高中生、早晨賣菜的阿婆、剛上完夜班的工讀生、開著巡邏車的警察、消息靈通的媒體……,都對著倒掉的圍牆指指點點,交頭接耳。大學念了這麼久,我今天才「看到」也才「聽見」大學外各種生活面貌的人。大學倒了,對他們有差嗎?大學倒了,對我們又有什麼意涵嗎?
 
  我正想好好看清楚他們每一個人的臉,卻越看越模糊,接著,我就醒了……
 
  手中提著河粉蛋餅往學校走去,我邊走邊想著這個夢,看著完好如初的大學圍牆……是啊,社會大眾對學生的種種想像依然存在──就好比在夢裡不斷出現的疑問:「學生到底在幹嘛啊?」依著自己理解、接受,並期待的「學生」與「大學」形象,每個人也就各有一套回答這個問題的說辭。雖然那些答案不無基礎、不是憑空而來,卻也不能說是全然正確;從種種答案拼湊出的「學生」是一個納括群體的身分,其中個體的面相絕對不盡相同。「學生」作為一種身分,早已不是大學圍牆所能規範制約的了。圍牆在不在、倒不倒,有差嗎?
 
  如果孟姜女哭倒萬里長城代表了心誠則靈;那麼大學圍牆的倒塌又代表什麼呢?「圍牆」把我們跟外界分開來,楚河漢界一清二楚。當然「楚河漢界」並不是說學生就跟外界斷了音訊,日常的食衣住行一定會跟校外接軌(Come on,誰想要無止盡地吃學校餐廳?)。不僅如此,學生直接去公司實習兼學習抵學分,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──「大學公司化」還是「公司大學化」也就分不清了。我們學生在某方面跟他們是這麼地像:負債(學貸)、生計(廉價薪水工讀生)、向老闆提報告和加班(科技公司vs.實驗室)……等等,卻又因為學生這個頭銜帶給我們的錯覺,讓我們以為彼此之間是天壤之別。其實,學生跟外面的各行各業根本就是「最熟悉的陌生人」吧!我想,大學圍牆,就某種意義而言,應該是由大眾(包括學生自己)加諸於「學生」的各種框架構築而成。因此,學校的圍牆不只是實體的,也是想像的,不管哪一個都畫分著校內校外。但其實當校內所學也變成求職的一部分,校內校外,有差很多嗎?當我們去買宵夜,收錢的人是我們的同學,校內校外,有差很多嗎?當我們赫然發現其實學生早就溢出自己給的或社會給的「學生」圍牆時,校內校外,有差很多嗎?雖然校內校外沒什麼差別、雖然圍牆倒不倒也無所謂,但圍牆的倒塌有其象徵意義以及視覺震撼的效果,使得社會大眾與學生自己有所知覺:「大學」與身處其中的「學生」所意指的「名」與「實」,各自的內涵不僅十分曖昧,「名」「實」之間更是既複雜又衝突。如果我們再守著名不符實的圍牆,也沒什麼意義吧!因為,即使實體的圍牆倒了,若我們不打破想像中的圍牆,大學就還只是一個過渡時期的中繼站、豢養草莓的溫室、專業訓練的保護傘、製造文憑的工廠……,當我們學成畢業、離開校園時,學生身分的框框仍是屹立不搖。
 
  那麼學校呢?在我們嚷嚷著打破大學圍牆的同時,我們也不能不重新思考大學存在的意義。即使夢中黎爸爸所說的有些八股,但他對於大學的理解也點出了「大學」最根本的作用與目的。打著傳遞知識、精進學問、作育英才的旗幟,大學或多或少得以自由地運用許多社會或國家資源。例如:數以萬計的藏書、幅員廣大的校地、相對齊全的公共設施、政府大手筆的教育補助等等。用誇飾法來說的話,學校根本是現代社會中的烏托邦吧!如果大家同意我的假設,這樣精心打造的學術殿堂,似乎無可避免地與其所坐落的社會產生代溝。生活在這「烏托邦」的我們,難不成就這樣消極地享用資源,並坐視這個代溝的擴大?或許有人會覺得,那些大問題不是我們這般小人物能力所及的,但是就像做環保一樣,雖然每個人能做的看似微不足道,但你不舉手、我不舉手,誰來做這舉手之勞?
 
    拿那未完的夢來說,在夢中越看越不清的臉孔,在現實生活中是否也一樣模糊?這些人群雖然在圍牆之外,但是每天都跟我一起等紅燈、一起排隊買蛋餅、去同一家小七、每天看著一樣的路樹,揪~竟!是什麼讓離我這麼近的生命遙不可及?代溝不會消失、界線也無法一手抹盡;校園的疆界,的確是不能避免也不能不有的存在。然而,這不是說我們可以坐視界線的僵化、代溝的擴大;我們能做的、該做的「舉手之勞」,也許是「走出校園、邀請他人進入校園;多看看其他領域的學生及老師;時常心存感激,不僅是對為數眾多的行政人員,還有那些也在大學內工作、生活的無名群體,以及社會中其他層面的臉孔。」我承認,這些呼告實在是陳腔濫調、毫無新意,不過,是什麼讓這些理想一再地被提起,被重複到大家都倒背如流了卻還只是「理想」?
 
學生早已同時身處在社會框架之內與之外,大學圍牆也早已坑坑洞洞;在這樣的前提下,我們既身為大學內主要組成,又只是待個四年或兩年的「過客」,如何在廢墟之中或之外與其它群體產生連結?又能發揮多大的力量?我們能否讓不只是學生的我們也做些不只是在校內學習的事,讓還是學生的我們主動接觸、關懷課堂之外的生命,讓「理想」不再是「理想」?我希望,這些毫無新意的「陳腔濫調」能成為我們的下一個現實──或者至少是,大家願意認知並努力的「也許不可能」的現實。也就是說,我們必須要認知到,身處於大學中我們所占的特殊位置,以及這個位置所允許的充足資源;重要的是,這絕不代表我們可以問心無愧、理所當然地享受這一切。從珍惜和善用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做起,或許可以從中看見成就這一切的推手,同時促成走出/進入校園、鬆動卡死的疆界,使其能像運行的齒輪重複接合與分岔,進而顯露出大學如何形成與再形成的持續過程。
 
  這麼一大篇對於「大/學/生」的呢喃碎唸,都是我在東拉西扯、自說自話,似乎有些不妥,或過於武斷了……。文章到了尾聲,我想我應該讓出發言位置,誠懇地向各位讀者提問:你們覺得呢?
 
 
後記──
 
  「當期末報告不再只是期末報告時……
 
  緊抓住這個意念,我們拋開稍嫌冷僻、較難引起共鳴的人文學術詞彙,回歸日常生活的用語,找尋更平實可近的敘事手法,嘗試邀請讀者參與這篇宣言可能開啟的對話;在拋開咬文嚼字或分析論述的同時,我們並不隱藏作為「學生」的立場,反而期盼透過這樣的身分,映照出早已不那麼固定的校園圍牆與人際關係。寫作過程不乏挫折與檢討,小組合作也絕非易事。從一開始援引課堂閱讀材料的拘謹僵硬,到「砍掉重練」的沮喪洩氣……幾經唇槍舌戰與反省,眼看離繳交日期不到兩個禮拜(所以到底還是期末報告嘛),才不得不拍案定稿。
 
  2009年的最後一晚,「牛王酥」──宣言中那彷若「全知」又時常「語帶保留」的「我」──於焉誕生。「大/學/生宣言」以「批踢踢鄉民」口吻為基調、日常觀察與親身經歷為主軸、課堂閱讀及學術用語為輔,也就逐步形成:這是一份關於「大學」、「學生」、以及「大學生」的從旁了解與自我批判,在現實與夢境交錯之間,我們的理想漸次匯聚成形、我們要「宣」的「言」,似乎也由模糊轉為清晰。
 
  然而,這版經馬拉松接力修訂的宣言仍缺漏甚多,該處理、該說明、該更深入的關於「大/學/生」的事情還有很多。我們到底無法模擬《共產黨宣言》那樣帶有歷史縱深與革命情感的話語;我們也沒有馬丁˙路德˙金那一呼百諾的特質;我們所謂的「理想」總還帶著「也許」與「或許」,無意間地──抑或是自以為地──仿效了「德希達式」的不確定性。但我們相信,這篇文章仍有其時代的印記,有那屬於七年級生的質地──就好像文中的夢,不是受了哪位思想家或哪部文學作品的啟發,而是「批踢踢八卦版」常用的「爆掛」模式。當然,我們要「爆」的不是八卦,而是「或許」可以稱做「理想」的概略性速寫。
 
  回到「當期末報告不再只是期末報告時……」,我們生產的這篇短文也就絕不是交差了事、要個分數、湊湊學分而已。這份「宣言」如果缺少大眾的閱讀,只在「打開對話」的起點原地踏步,便是未完成且無謂的。
 
  而閱讀之後,如何評判或結論,用很「牛王酥」的方式來說,即是交由讀者(或群或眾或個人)思考定奪──與再思、再定奪。
 
牛王酥代筆人:王亭文、沈思、劉羿宏
──201025摩斯漢堡清華店
延伸閱讀──
 
Bousquet, Marc.  “The Rhetoric of Job Market.”  How the University Works. New York: NYU Press, 2008. 186-209.
 
Derrida, Jacques.  “The University Without Condition.” Without Alibi. Stanford: Stanford UP, 2002. 202-37.
 
Readings, Bill.  The University in Ruins. Cambridge: Harvard UP, 1997.
 
“Communiqué from an Absent Future: The Terminus of Student Life.” 2009 <http://wewanteverything.wordpress.com/2009/09/24/communique-from-an-absent-future/>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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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透過別人省思的過程,不經思索自己的大學生涯有哪些收穫;
 總是不斷的在他人身上看見自己的不足與不能,更應該要找出不足與不能去補強!
 
 我的人生裡希望能再多些驚嘆號,而不是僅僅的逗號之後句號。
 First of all, 逐夢!踏實。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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